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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宁静

第八章 宁静

地点:迪诺亚公司 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秘书推开房门,“有位想要客人找您。要接见吗?”

“我很忙,让他改天再来吧。”

“可是……”

“……”理查德稍稍抬起头,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秘书。“怎么了?还不快去。”

“不是……可那位客人执意要见您……”

“都说了,快去办!”

“无论如何都不见面吗?理查德。”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秘书背后传了出来,声音的主人透过办公室的灯光在黑暗的过道中先出个轮廓。

“……你是……”此刻同样也在办公室里的米诺斯战战兢兢的发问道。

“好了……米诺斯,你退下吧。”

“哎?”

“从现在开始,是我和他的事……好了,退下吧。顺带让门外的护卫也离开吧。”

“……知道了。”米诺斯诺诺地点了点头,收起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后离开了办公室,当然也不忘瞥一眼在过道中的访客。

“那么……”理查德整了整衣领,“干嘛不进来坐下说话?查尔斯。”

“亏你还叫得出口啊,理查德。”查尔斯在房主的邀请下走进了办公室。但是一脸的不悦,不。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为什么要在市区内用那个武装,作为武器的开发者你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危害!”

“你是说发射之后,被电离的空气会对周围的建筑与通讯造成影响吗?”

“包括这个在内!”

“那么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别给我装蒜!”查尔斯猛地将一只手指向站在办公桌后的理查德。瞬间,伸出的那只手被装甲覆盖,一把长1米半的巨刀出现在手掌上。刀尖指着理查德的鼻尖。“把宇宙战用武装放到地面上,而且还是试作品。你就不怕整个武装因为无法冷却而自毁吗!”

“你其实并不是在担心我们吧。”理查德弹了弹刀刃。“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不坦率呢。”

“这话也轮不到你来对我说!”

“那么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愤怒?是因为我对本来不该在地面上测试的武装进行了测试呢?还是对我给了你错误的情报呢?还是说……”突然间,理查德本来碧绿色的瞳色变成了琥珀色。“你对我把自己的女儿当做弃子来配合实验呢?”

“!”

“你如果是为第一个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很对不起,毕竟我们现在没有足够个人手与资金把这么大的家伙送到宇宙中去。”

“……”

“如果是为第二个,我想作为敌对方的大将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这么做。”

“……”

“如果是为了第三个,那么同样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断头台的你是没资格来说我的吧。”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句话就已经重复了。”

“切。”一声不悦的叹气之后,查尔斯收起了手中的巨剑。“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斗嘴的话根本赢不过你。”

“毕竟两个人所就读的专业完全不同啊。”

“……”访客再次叹气,抬起头的同时眼神中愤怒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掺合这无奈与怀念的奇怪表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赞成啊。”

“呵呵,不过还真是怀念啊,这样和你聊天。”

“啊,到底过了多少年了呢,就连上一次对话也只是隔着屏幕呢。”

“的确……”房主点了点头,瞳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你来找我的目的应该不只是来叙旧吧?说吧,到底何事相求?”

“直觉也一如既往的准啊,”查尔斯无奈的再次点头后,从西服中取出了一个终端。“这是这次行动中窃取的关于[马赛]的资料,其中与少许需要纠正的的地方已经修正过了。下次在使用时应该可以更好的控制。”

“……你的儿子不要紧吗?”理查德接下终端是突然抛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查尔斯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家伙的话大可放心,毕竟为了应对[量子跳跃]实验失败的情况,我在[尼尔瓦修]身上有装保护程序。”

“是吗……那我就……”

“喂,难道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的女儿吗?”

“……”

“……”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但访客却依然死死盯着房主。等着他的回答。

数秒的安宁后,房主缓缓开口道:“她的话……不重要……”

“你说谎!!”

巨剑再一次出现在访客的手中,而且这次刀身上放出了幽蓝色的光芒。“没有一个父母会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重要!更何况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

“……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

“反正人在你手里,我也只能当她去好友家玩一趟,没多少时间就会回来的。”

“……”查尔斯彻底无语了,虽然面前被他用刀指这的确实是理查德·迪诺亚这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到底还是不是是他认识的理查德这已经让他觉得困惑了。“……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理查德。”

“我想……大概是吧。”理查德淡淡地说道。“毕竟,她……”房主停顿了一会,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她……是……”

“慢慢来,我等着。”好似谅解了理查德一般,查尔斯收起了手上的刀,神色也温柔了起来。

“……谢谢。”

“少废话,继续。”

“……”苦笑的房主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毕竟……她是我的最爱的女人,玛丽·迪诺亚的女儿,夏洛特·迪诺亚啊。”

* * *

地点:IS学院宿舍楼204号

身下一如既往的柔软,被子也处在最舒适的位置,与平时无异的朝阳从窗帘中钻了房间,悦耳的鸟鸣同样传进房间。

与平时一样的早晨,夏洛特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

“唉唉唉唉!!!!”

好像有虫子钻进自己被窝一样,金发的少女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并环视整个熟悉的房间——IS学院宿舍204号,也就是夏洛特·迪诺亚在校期间所住的宿舍。

“为……为什么……”尝试着去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事,但记忆知道在祖国与敌机交手,脖子上被刺入什么之后就中断了。也就是说……

夏洛特·迪诺亚没有自己是怎么从世界一端的法国飞到另一端的日本,并回到IS学院后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睡着的记忆。

“梦……吗?”

仿佛要确认是否是梦境一般,夏洛特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或许是用力过度,痛觉神经所导出的感觉让她差点叫了出来。

“痛痛痛……不是梦吗?”喃喃地看向了宿舍的另一张床,空无一人,而且还是和平时偶尔会发生的一样,床根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又去一夏的房间了吗?拉乌拉真是……”

一如既往的抱怨后,放弃思索之前问题的夏洛特再一次把头埋进枕头里,不过在书桌上电子钟的液晶屏显示出的时间已经接近11:00了。

* * *

地点:IS学院 食堂

“哎!拉乌拉回国了吗?”夏洛特的惊呼声响彻了整个食堂。

此刻的她,正与一夏、箒还有簪一起享用早餐,虽然理应是这样,但是墙上的时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超过12:00了。

“啊,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天。”一夏淡定地点了点头,也不忘往嘴里扒了口米饭。“不过你也该知道为什么的吧,夏露?”

“额……我好像记得是因为[ASSASSIN]的恐怖袭击,所以各国都将在IS学院的学生紧急召回……是这么说的吧?”

“哦,真不愧是夏洛特,与通知一字不差。”箒发出了惊叹,簪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夏洛特同学……好厉害。”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的……”估计是被别人夸奖后有点害羞吧,夏洛特不停的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但很快又以无奈的眼光扫视着食堂。“也难怪,人会这么少……”

“要是平时这么少人的话,估计吓都要吓死了,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理解。”

“但还是……觉得好……”

“恩……对了,一夏你们不用离校吗?”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的夏洛特急忙转移话题。

“啊?啊。毕竟我和箒都不是代表候补,而且也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住民。至于簪的话,是出于代表候补的职责才留在这里的。”

“毕竟……学校里比较安全。”

“恩……说的也是呐。但如果正常的话我也该回去了的说……”

“哎?你在说什么啊,夏露。”一夏突然以一个奇怪的表情看向夏洛特,两旁的箒与簪也放下了餐具。“不是法国政府让你回来的吗?”

* * *

地点:法国,巴黎下水道内某特殊空间

“这就是新装备啊。”米沙看着自己的爱机[阿尔瓦隆]的翅膀被改造后的样子。要是形容起来的话,就是从原本光滑并带有华美曲线的造型变成充满世纪末风格的几何体组成物。但仍然可以看出那是翅膀的样子。“看上去威力十足啊。”

“那是当然的,再怎么说可是额外增加了多个喷口,并扩大了MP容器的大小。自然而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啦。”

“但这个形状也太诡异了……”虽然了解了理由,但还是不由的叹气。“总感觉就像是背上在长出两只手臂的样子。”

“哦呀,直觉不错啊。这个武装就是会连接到手臂装甲上的哟,而且……”整备员从数据堆中翻出一页递给米沙。“你上次从战场上回收的武装也解析完成了。翅膀里也有搭载这种武装哦。”

“这翅膀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

“别这么悲伤啊,赶快穿上来试一试吧!”

“真是的。”抱怨着走向了收容台,米沙·米伊达即将进行新武装的测试。

* ××

地点:英国伦敦郊外,某教堂下方

“神父……”斯特兰满脸忧虑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你的身体……”

“放心,不过是旧伤复发而已。”神父虽然话语轻松,但实际上眉毛已经扭到一块了。“但还是吃不消啊,是上年纪了吗……”

“这种伤就算不上年纪也吃不消吧?而且这种伤根本……”

“治不好?是吗?”神父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斯特兰。“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前的话确实是这样。”

“哎?”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协助[黑刀]吗?”

“这个……”

“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

“别那个表情,这个故事可是要花点时间。”说着神父拉起了外袍的边缘,遮住了胸口上一块已近开始溃烂的伤痕。“话说准备好了吗?最后的审判?”

“啊,今天早上就将[圣枪]装上去了,现在的话应该已近完成量子化了。”

“是吗……那么早点去休息吧,命令很快就会下来的。”

“……我能再陪您一会儿吗?”

“呵,悉听君便吧。”

* * *

地点:中国北京某建筑屋顶

“好了,这样子以来就完成了。”我看着面前的[魔龙],一脸帅气的宣言到。“虽然只是让新装备量子化以及调整调整光束军刀的出力,没想到还是费了这么多时间。”

也正如之前所说,[魔龙]现在搭载了全新的武装,但要细说的话只不过是将肩部装甲替换成像八枚羽翼一样的装甲,不过这些可不是推进器。

“新配方调出来的的药剂也重新装填好了,这样一来加快麻药的扩散了呢。”

“嘛,希望如此啊。”

“……还在啊,文龙?”听到背后的声响后,我无奈地看向了水塔的阴影里站着的男人。“我不是要你回去了吗?”

“恐怖分子的命令你认为身为反恐精锐的我会听吗?”

“……切。”

“而且是你自己说的,要参观我换装也可以。”

“啊啊,我知道了。”野蛮的挠了下头后我接着问道。“那你都记录下来了吗?[魔龙]的改装?”

“啊,虽然不知道那些像翅膀一样的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不过军刀的出力调整还是记录的很清楚。”说着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终端。“话说真的不要紧吗?给我看这种数据?”

“我想应该吧,毕竟受到纲领的限制,我又不能直接拿着刀去砍人。”

“这可有够麻烦的,那么就算想出对付你军刀的对策也无济于事啊。”

“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几个新武装的资料还是有用的对吧?”

“啊,因为都是一些非致死型兵器所以在今后的任务中可以随便使用对吧?”

“就是这么回事,单凭这点你们还是了以弄出不少对策不是吗?”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没解决啊。”

“你到底还要什么?”

“你的新麻药的配方。”

“别开玩笑了!如果告诉你的话那我不就连家底都被把你给抄掉了吗?你到底是有多贪婪啊!”

“原来你还意识的到啊。”

“别说得我像傻瓜一样!”

“切~”

几番激烈的嘴仗后,我脱力地走向下楼的台阶,当然没忘把[魔龙]解除。“我现在要回去了,你呢?”

“去你家怎么样?”文龙点起了一支烟,不过那其实是第9根了。

“如果仗打完了的话就邀你来做客,过现在还是不行。话说你吸烟吸得太多了吧。”

“这是预防措施。”他耸了耸肩,“要是不吸这货的话,我估计我的时间不会剩太多。”

“什么意思?”

“这是后话。”再次耸肩后将还有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告诉你。”

说完,文龙就抢在我之前离开了房顶,而我则是走到他之前所站的地方,拾起了那只已经变形的烟。

“嗯?”我仔细观察着那只香烟,却发现了一个惊人问题。“这个……不是香烟!”

地点:俄罗斯 莫斯科某家酒吧

“小孩子就不要喝酒啦。”迪格一脸苦笑的把酒杯从楯无面前拿开,但是对方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死抓着不放。

“不要啦!人家还没喝够啊!”

“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不够,真是……”见抽走酒杯不管用,迪格干脆走进吧台并开始摆弄里面的饮料。“话说回来,楯无。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到20吧?”

“在日本的话是犯法了啦,不过这里可是额肉丝(俄罗斯)哦~”

‘这货不行了。’见着话都说不清的楯无,迪格无奈地加速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调酒瓶中便调出了一种淡绿色的饮料。

“好了,把这个喝了吧。”将饮料倒进一个高脚杯后,推到了楯无面前。

“这使傻喵?(这是什么?)”

“醒酒饮料哦,喝下去吧。”

“恩~喂鸟不鸟啊(味道不好啊)。”

“这是当然的,毕竟添加了大量的苦瓜精华啊。”

“噗!!”

“哇!别一口气全吐出来啊!刚刚那只是玩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呜呜……好狡猾!”

“哦,说话能说得清楚啦,看来醒酒药的效果不错啊。”

“哪有把这种东西加到鸡尾酒里的!”

“我没放鸡尾酒啊,刚刚那是无酒精饮料。话说你也该喝够了吧,我们这要打烊了。”

“……你确定吗?”之前还有点范醉的楯无一下子脸色严肃了起来。“你们这是在自寻绝路啊。”

“……”

“难道你就没想过你们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

“全灭,是吧?”

“那既然知道为什……”

“冷静下来,楯无。”迪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这件事从我们踏上这条路的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所有的恐怖分子不都是这个样子吗?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与世界对着干的人都是没有善终的啊。”

“啊……”

“而且你也发现了对吧?我们的真正的目的?”

“……但是……”

“别哭丧着脸啊,要是作为俄罗斯代表的你都对自己几天后的敌人报以怜悯与不舍的话,那么还有谁来阻止这场早已与之好了的狂宴?”

“但是……”

“好了,别说了。”迪格果断的打断了楯无的话,并收走了她面前的酒杯。“回去吧,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让它随着时间淡化吧。”

“……”一言不发的楯无站起了身,几秒地站立后便转身离开了酒吧。动作干脆利索,没有一丝犹豫。

因为她懂的,作为俄罗斯代表的她,更是更识家长女的自己更识楯无,是没有权利对会给自己祖国带来威胁的男人手下留情的机会,而迪格·更识的话中也包含了一个暗语:

——————————————杀了我——————————————

也在几天之后,世界各地的大型IS企业上空,响起了御敌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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